,故作镇定地去拿面前的保温杯,再次喝了一口。
那只手不再贴在腹间,而是辗转于腰侧,不轻不重地给他按摩着,像是要帮他缓解经期时腰间的酸意。
“现在怎么不声不响的了?”郑临渊问道,“要是放在以前,你早就跟同事打起来了。”
自己脾气有那么差吗?沈浮汐想着,就算是以前他也懒得搭理别人。
只是在他上了大学以后,性格确实比以前要更稳定些,也习惯随口跟别人说声“抱歉”了。
“你什么时候开始来月经的?”郑临渊的手一顿,语气重了些,“这个问题必须回答。”
从认识以来就这样,总是不愿意回应别人。郑临渊靠近了几分,脸也凑过去。
沈浮汐怔了一瞬,似乎不想提起有关那年的回忆,只说道:“不记得了。”
“那每次都会这么痛吗?”他看见郑临渊双眉间的沟壑深了些。
“不会。”沈浮汐看着他,神色平静,“最近工作压力太大,所以比较严重。”
“估计确实是好点了,”郑临渊的表情稍稍松懈,“还有心思跟我开玩笑。”
“我没开玩笑。”这下轮到沈浮汐皱眉了,“你就是故意的,每天都是我最晚下班。”
“那是你业务不熟。况且你是实习生,他们当然也会想着让你多做点事。”
沈浮汐不说话了,转头去喝他的红糖水。
郑临渊也安静了半晌,眼底带了笑意:“我到时候让人管管。”
“别管。”沈浮汐的语气也硬了几分,“我是实习生。”
“实习生今天要不要和老板一起去吃饭?”郑临渊的手还揽在他腰上,不知什么时候停下了按摩,于是就彻底变成了一个怀抱。
提起这个就来气。沈浮汐立刻摇头:“不要。”
郑临渊没问他为什么,搭在对方腰上的手也忽然撤去了。他看了看电脑上发来的新邮件,又将视线从屏幕移到沈浮汐的脸上。
“你休息一下,我先工作一会儿。”
沈浮汐望着身旁的人,对方瞬间陷入工作状态,开始迅速流利地敲键盘,目光也随着电脑屏幕上的光标缓缓移动。
当年他在书桌前,也是这样趴在一旁看郑临渊学习的。
时过境迁,但有些东西似乎一直没变。
——
沈浮汐还真睡了一觉,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疼痛中是怎么睡着的。郑临渊也一直没叫他,等他醒过来的时候,已经临近饭点了。
“已经订好餐厅了,”郑临渊跟他说,“这次我请客。”
沈浮汐霎时一愣,又点亮手机屏幕确认今天是星期五,然后站起了身:“我要回家。”
上次也是这么说的。郑临渊抓了他的手腕,没打算放他走。
“今天不行。”沈浮汐将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捋直,试图让对方松手。
“为什么?”郑临渊皱了眉,“还是你有约会?陈旭阳说你目前没有在谈恋爱。”
他还是第一次从郑临渊口中听到“谈恋爱”这三个字。
对方始终不肯放手,于是沈浮汐的语气冷了些:“没必要告诉你。”
郑临渊一听就更不高兴了,脸色也沉了下去,过了一会儿却又主动松开手:“那什么有必要?”
沈浮汐把之前跟他许过的承诺忘得一干二净。
“沈浮汐,”郑临渊说,“你嘴里没一个字是真的。”
对方走向门口的脚步也停了下来。
沈浮汐始终没回头,也怕郑临渊看到自己脸上的难堪。
他为什么要这样说自己。
都说了不要再见面,是他非得要把自己拽进他的世界里。
“郑总,”沈浮汐的语气有些低落,“下周见。”
下周他还愿意见自己吗。
沈浮汐离开了门口。
空荡的办公室里只剩下郑临渊一个人,他再次坐了下来,拿过桌面上的那个保温杯。里面的红糖水没喝完,又因为敞开盖而彻底变凉了。
明明事情已经产生了转机,但沈浮汐再一次把他推远了。
或许对方潜意识里对自己是抗拒的,才会想着办法地避开自己。
但是他怎么可能顺着沈浮汐的意愿呢。
他等了多少年,好不容易才能与对方重聚。这些年他一直都在尊重对方当初的选择,忍着没去打扰沈浮汐,强迫自己从对方的生活中消失。
但是当陈旭阳跟自己说起沈浮汐最近刚毕业,他还是无法违逆自己的本心。想着只当作是一次试探,如果沈浮汐不愿意,他马上离开。
可沈浮汐好像没有不愿意。
沈浮汐坐上他的车了,吃他夹的菜了,加他的微信了,第二天也没有提离职。
那就说明对方其实也愿意见自己。
可到头来,沈浮汐却还是什么都不愿意跟他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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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总:多喝热水(负手离去
第45章 爽身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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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浮汐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醒来。
但他一转头就看见了郑临渊。
忙了好一阵日子,今晚他们剩下几个加班的同事一起聚餐,他酒量其实不算好,喝了几口就倒在了桌子上,模模糊糊之间记得陈旭阳打了电话来,可为什么接他的人是郑临渊。
等他再睁开眼睛,第一反应是这床怎么这么舒服,然后转头就看见郑临渊坐在桌边的椅子上,正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。
自从上次从办公室离开以后,两个人将近一星期没碰过面。本以为郑临渊不打算再见他了,结果现在自己又莫名其妙出现在了郑临渊家。
醉意尚浓,他收回视线,转了个身打算继续睡。郑临渊却坐不住了,上前扯开对方身上的被子,语气毫不讲理:“不许睡。”
沈浮汐有些奇怪地看向他,但也没再把眼睛闭上。
过了一会儿,郑临渊动了动,从床头柜上拿起什么东西抛了过来,轻飘飘地落在沈浮汐脸上。
视线被挡住,郑临渊的声音却靠近了:“换睡衣。”
沈浮汐醉得连手都抬不起来,两人僵持了一阵子,郑临渊的手就搭上了他的腰。
来不及思考什么,衣服就被掀了起来,他很明显地感受到郑临渊动作一顿,然后有指尖落在了他的腹间,沿着上面的一道疤痕缓缓描摹着。
“这是什么?”
“阑尾炎刀口。”他回答得倒是迅速。
“阑尾在这儿。”
“那就是纹身。”
见对方不愿说,郑临渊沉默片刻,换了个问题:“疼吗?”
“疼。”沈浮汐诚实地点了点头,“讨债的人让我疼,你也让我疼。”
眼睛上的覆盖被撤去,房间内光线黯淡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