船说关于阚风致,自从了解到他于刘艺馨的关系后,姚之诚总有种束手无策的感觉。
这个已经因意外事故死亡的男人,在他身上有着很多未解之谜,他到底是谁,在他死亡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?
这是姚之诚想知道可也害怕知道的事。
二十年,不短。
即使阚风致因为这二十年由一个活生生的人,变成为一段黑白记忆,成为过去。
但如今依然还有人记得他,不论在他们这群人的记忆中阚风致有着何种形象。
其实在拜托莲生之后,姚之诚的内心深处真的是松了一口气的。
他自那之后没有去想,去关注这件事。他想有一段时间来整理自己的情绪。
因为他知道,如果莲生真的查出了什么,他将会面临什么。
阚风致只是因为一场意外事故死亡的话,“皆大欢喜”。
但是如果他的死亡另有起因,比如是姚乾元在其中动了手脚,那么姚之诚不知道自己将要以什么表情来面对自己的父亲。
这或许是虚惊一场,或许是生活中的天翻地覆。
姚之诚也弄不懂自己到底是希望前者多一点,还是后者多一点。
这,无疑是一种纠结,也是一种逃避。
姚之诚用杂志将自己埋上,旁边杯子里的咖啡变得微凉,他却毫无所觉。
明天,就是上学的日子。明天,也就有了个结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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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晨,姚之诚从宿舍出来,他虽然穿戴整齐,眼睛里还有满满的困意——昨天晚上激动半宿,到了下半夜才迷迷瞪瞪地昏睡过去,早晨天不亮就得起床晨读。
全班五十个人,三十多个是住校的,十来个是走读的。
教室里两个空调呜呜吹着,也不知是哪个想不开的,温度打的那么低。
姚之诚擤了一下鼻子,受不了低温度,拿了几本书在楼道里晨读。
可他现在光是嘴动,却没能往脑子里记,全是想着一会莲生来了,要怎么说、要怎样才能保持最大的镇定。
莲生来了。
在过道上读书的姚之诚仰首盼望,脸上表情勉强在控制之中维持着表面镇定。
即使他手中的书本已经浸透。
“你来了。”姚之诚道,仔细听声音之中还有一点不稳的颤抖。
“恩。”莲生脸色难看,避开姚之诚伸出的手,慌里慌张地背着书包进了教室。
他根本就没敢看姚之诚的脸。
这是怎么回事?姚之诚心下纳罕,伸出的手空无一物,他握了握空荡荡的手掌,收回手臂。
心中的不安在扩大,姚之诚安慰自己,是他想多了。
姚之诚收起书本,跟在莲生身后进了门。他本来就是在外面装装样子,现在他的心更是飞的没边儿了。
一进教室,兜头一凉,温度陡然降低,姚之诚生生打个冷战,他忽然想到,以往都是早早来监督早自习的徐源到现在也还没有出现。
他应该有什么事情耽误了吧。
姚之诚舔了舔干涩起皮的嘴唇,回到座位上,他的手搭上高远的肩膀,两人的皮肤相互接触,都惊讶于对方的温度。
“你的手怎么那么凉?”高远率先问道。姚之诚的手温如一冰块。
“有、有么?”姚之诚呐呐道,他神情怔忪,但还是下意识反驳道:“是你身上太热了。”
高远疑惑地咕哝一句,倒也没有再说什么。
姚之诚脸色不太好,他往莲生的方向看了一眼,却见莲生如坐针毡,手指紧紧捏住课本,指尖被绞的泛白。
姚之诚所属的学校,早晨有两节晨读,第一节晨读下课后,住校生下楼排队去吃早饭,吃完早饭继续第二节晨读。
第一节晨读下课,姚之诚快速越过高远,伸手抓住莲生的衣服,用不容拒绝的眼神看着莲生,让莲生无法逃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