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说吧,是不是调查不顺利?”姚之诚拉着莲生,站在楼梯拐角处的窗户口,他转身目光紧紧盯住莲生,还玩笑似的添了一句:“我顶得住。”
莲生惨白脸道:“以后咱们不能在一块玩了。”
姚之诚愕然,强笑道:“为什么?”
这个时候姚之诚就有了某种不好的预感,但是他不敢张口,仅仅问的一个“为什么”也让他口舌生燥,心中似有火在烧。
“调查不光不顺利,还有,还有人把我舅舅的职位给撸了,是、是你爸爸。”莲生抽噎说道,“你为什么要调查你爸爸的事情?我们家不让我和你再在一块玩了……”
姚之诚惨白着脸道:“你说什么?我爸爸知道了?”
“是……”莲生缓慢却残忍说道。
姚之诚猛然想起到现在还不曾出现的徐源,恐怕他的不出现就是因为姚乾元!
姚之诚感觉自己唇齿发寒,一丝一缕的冷气从肺腑里冒出来,冰冷的气息从体内开始向外蔓延。
“看来你不用吃早饭了。”徐源从楼梯后面的厕所走出来。他神情带着某种凶恶,这并不是老师对待学生应该有的态度。
他脸上带着扭曲的笑意,手扶住了姚之诚的肩膀。
他手上施加了力道,带得姚之诚一个踉跄。
若在当初,徐源觉得只在学校监视看管姚之诚是一项很简单的事情,然而他直到现在才明白自己是被这个小子耍的团团转。
他并没有被人识破的心虚,毕竟姚之诚就算要恨,恨的也是他父亲,关他什么事呢。
而且他还被姚之诚这小子戏耍一番,想到这里,徐源脸色阴沉,目光沉沉地望向姚之诚。
“怎么?难道你还有心情吃饭?”既然两方都心知肚明,那就不妨撕破脸,徐源嘲讽道。
姚之诚被徐源狠推了一下,莲生站在一旁,原本就惨白期艾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。
联系自家,不难想到徐源在学校扮演的是什么角色,想来也是姚父对付姚之诚的一枚棋子。
莲生的担忧促使他不自觉的站出来,挡住了徐源的去路。
徐源右手还按在姚之诚身上,看见吴莲生挡住他的路,心头恨起:“你敢挡我的路?你们家还没吃够苦头?”
莲生惊惧,他的瞳孔缩小,如同一只尖锐炸毛的小猫,他心里害怕,想要退却,但是他心底却还是担忧姚之诚多一点。
只见他脚步不断往后磨蹭,却最终也没让道。
姚之诚感动,但却明白这么一直僵下去,最后吃亏的是莲生。
“没事,莲生,你先回去。”姚之诚在徐源的推搡中极力站稳,并且将徐源一直搭在他肩膀上的手狠狠摔下。
“我想,你忘了一件事,徐老师。”姚之诚整了整被徐源拉的变形的衣服,将它们恢复原样。然后对着徐源一字一顿,充满蔑视:“我的爸爸是姚乾元,他,是你的雇主。无论我们父子俩之间发生什么样的不愉快,都不能构成你现在这样对待我的借口,因为,输的是你。”
徐源张口结舌,他想说些什么来嘲讽姚之诚,但是最终他想到,无论姚乾元有多不满意,可姚之诚的确是他唯一的儿子。
徐源极不情愿地低哼一声,“是你父亲想让你吃点苦头,你没有什么可怪罪到我身上。”
姚之诚“哈”的笑出了声,他的身高比徐源高了半头,他居高临下,“我的父亲从来不做这么毫无意义的事情,想必他对你已经十分不满了——愚蠢的废物。”
徐源脸上青筋暴起,他教书育人十多年,从未有学生这样羞辱于他!
然而更令他无法言语的是姚之诚接下来的话。
“而且,从你为了我爸爸给你的那一点酬劳而去监视我的时候,你就已经丧失了学生对老师应有的尊重,你!只不过是我们家的一条狗,我戏耍你,你就应该高高兴兴的冲我摇着尾巴!”
拨皮拆骨,鲜血淋漓。假如姚之诚对徐源说的话能化为利器,这就是此时徐源的真实写照。
姚之诚侧身越过徐源,在擦肩而过时他静止一瞬,而徐源耳朵里回荡的是:“您刚才一直躲藏在厕所里偷听我们的谈话,你已经沾染上厕所的味道,它让我想起阴沟里的老鼠,吱哇乱叫,浑身恶臭。”
这是轰然一击。
空气中仿佛能够听到什么破裂的声音,然而姚之诚却以无暇关心,他拉着莲生,大步走上楼梯。
至少徐源说对了一点,他现在没心情去吃早饭。
诚然如他对徐源所说,姚乾元想要给自己一个教训,绝不会让这个愚蠢的废物代劳,因为他给予自己的打击,绝对是这群废物不敢想象的。
他脸色惨白的原因,也就是将要面临姚乾元了。
而姚乾元,比之小小的徐源可怕万千倍。他会让自己明白,武逆他,蒙蔽他会要付出什么代价。船说